火燒圓明園、天津被迫開埠…都是北塘炮臺失守的蝴蝶效應
現在的北塘口,是薊運河、永定新河、潮白新河交匯入海口。在明清時期,北塘口是天津海域僅次於大沽口的海防要塞。第一次鴉片戰爭以後,北塘炮臺是大沽防禦體系的北翼,在此後的歷次侵略保衛戰中均承擔瞭重要使命。

北塘古鎮老地圖
北塘本是一座小漁村,形成於明永樂二年(1404),隨著內河漕運的發展,處在薊運河入海口的北塘,兼得漁鹽漕運之利,日漸富庶。到明嘉靖時期,北塘地區已有瞭“塘兒上”的名字,後改名“北塘兒沽”,與“南塘兒沽”區分。

北塘炮臺遺址分佈圖(筆者繪)
同樣是出於防范日益猖獗的倭寇的目的,明嘉靖二十九年(1550),戚繼光在修建大沽炮臺的同時,在薊運河口東北、南兩隅各修築瞭一座炮臺,分別命名北營炮臺、南營炮臺,史稱“北塘雙壘”,為“寧河八景”之一。其中“北營”炮臺就是現在的三河島。

清代北塘炮臺形勢圖
明代的炮臺比較簡陋,修築模式就是在河岸堆土成高地,層層夯實,形成五丈高的平臺。再架設鐵炮,設置守兵。到瞭清道光二十年(1840),第一次鴉片戰爭爆發,英國軍艦北犯大沽口。清廷統治者進一步意識到大沽海防的重要性,派訥爾經額任直隸總督,負責加強海口防務。

北塘炮臺文保碑(市四)
第二年,北塘炮臺被擴建到5座。訥爾經額在原有兩座炮臺的基礎上,又在蟶頭沽、青坨子、海灘站各建設一座炮臺,分別命名北營、花營、獨標營。此時的北塘炮臺共有炮位20個,駐兵600名。

仁正營炮臺遺址
其中,東營(原北營)為大本營,設統領1人,其它四營為哨營,各設哨官1人。當時的炮臺營盤築有營墻、營門、營房、火藥局、器械庫,營墻外挖壕溝,營門外設吊橋,營房外設校場。

左營炮臺遺址
第二次鴉片戰爭的三年時間,英法聯軍三次進攻大沽口。咸豐八年(1858)年大沽口之戰慘敗,英法聯軍兵臨天津城下。轉年的第二次大沽口保衛戰,僧格林沁采用誘敵深入的方式,取得大勝。由此產生瞭輕敵情緒,對北塘口實行“弛防”政策,將註意力都集中在大沽口上,甚至把北塘炮臺的守兵和火炮全部撤到營城。

右營炮臺遺址(三河島)

咸豐十年(1860)七月,英法聯軍在探聽到北塘防務空虛的情況下,轉而由北塘口登陸,再包抄大沽炮臺後路。經過激戰,北塘守軍三千餘人全軍覆沒,新河、軍糧城相繼失陷。英法聯軍趁勢占領塘沽,海河南岸大、小梁子亦迅速落入敵手。

仁副營炮臺遺址
大沽口炮臺終於在前後夾擊下破防。英法聯軍由海河逆流而上,進犯津、京,火燒圓明園,強迫清政府簽訂《北京條約》,天津被迫開放成為通商口岸,並逐漸形成瞭“九國租界”。可以說這一連串的變故,都是從僧格林沁棄守北塘炮臺開始的。

義勝營炮臺遺址
此後40年,在李鴻章的經營下,北塘口的五座炮臺重新得到修復,從南向北依次是仁正營炮臺、左營炮臺、右營炮臺、仁副營炮臺、義勝營炮臺,形成瞭“五座營盤、三座大炮臺”的規模。在庚子事變(1900)中,面對八國聯軍的猛烈攻勢,北塘軍民堅守三個月,成為最後一座淪陷的陣地。

第二次鴉片戰爭時期北塘炮臺守軍(老照片)
可惜隨著《辛醜條約》的簽訂,北塘炮臺徹底走下瞭歷史舞臺。光緒二十七年(1901),按照條約規定:大沽口及大沽口至北京沿線的所有炮臺被陸續拆除。堅固的北塘炮臺也被炸毀。時至今日,這五處炮臺遺址仍在,但除瞭仁正營炮臺外,其他都隻是殘存的遺跡瞭。

被英法聯軍攻陷的北塘炮臺(老照片)
1973年開挖潮白新河拓寬河道,建成最早的右營(北營)炮臺因為三合土基礎堅硬施工困難,最終被保存瞭下來,成瞭“三河島”。此後,又在左營炮臺基礎上,修建瞭北塘古鎮和“雙壘炮臺”旅遊區。隨著生態城的建設發展,仁副營炮臺遺址已經建成瞭故道河公園。唯獨仁正營、義勝營兩座炮臺尚未得到開發。(津315,2022.11.16)